Monday Morning是改编于外科医生兼记者Sanjay Gupta的小说,戏称切尔西医院的组织生活会,一名执业医生对医学人文与医学伦理的思考,其深度远超大多数仅仅为了吸引眼球增加收视率的医疗剧。因为太接近于医疗工作者的真实世界的,这部小众剧被砍也是意料之中,虽然遗憾,但仅仅10集的“绝唱”便足以使之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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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是移植科的骨干(↓见下图),这次他的患者是一位在苏丹被sandfly叮咬后得了利氏曼病(leishmaniasis)的年轻貌美姑娘。姑娘病程中使用了两性霉素B,发生了肾衰。两性霉素B主要用于严重的系统性真菌感染,是一个便宜又管用的药,但是有很多的毒副作用,比如肾毒性,低血压,心律失常。它的脂质体的药片肾毒性低很多,但是非常贵。
患者的姐姐愿意把自己的一个肾脏给妹妹,Buck又给姐妹俩介绍了一下移植的程序,最后姐姐的肾和妹妹会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当然,这个结局之前还有九九八十一难,比如急性排斥反应,慢性排斥反应啦,大家还记得都是什么机制吗?
一间手术室里,姐姐的肾已经被harvest。Buck开开心心地拎着小箱子来到妹妹的手术室,才知道妹妹突发了室颤,已经无力回天了。姐姐在伤心之余,表示希望把自己的肾脏带回家。Buck细问之下才知道姐姐之前参加过一些组织,他们会把进食部分死去的亲人的内脏,以期冀亲人和自己永远在一起。Buck自然是希望这个肾脏能够用于其它的患者身上。
在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中,周一清晨的审判会开始了。一部分的与会者很不能理解,觉得这与食人族无异,还记得食人族会得什么病吗?这个时候Sdy站出来表示:我们并不能因为这是一种非西医的治疗方法就对它有偏见,比如艰难梭菌占领肠道后的伪膜性肠炎还有粪便疗法呢;更何况,这是他人的信仰。大家就不再争辩了,姐姐终于可以带着她的肾脏回家。
后来Buck再去跟姐姐交流的时候,姐姐表达了她的感激之情。她感受到了是Buck的努力让妹妹能够始终带着微笑和希望,即便是生命的最后几秒钟,妹妹也是感激而充满期待的。Buck也被触动了,下班后的小酒馆里,他来找Chief谈心,说道:It’s amazing lives we lead. 我的患者过世了,她的姐姐却依然对我充满感激之情。是呀,过着这样的生活,先前的辛苦和付出都很值得!
随着医学模式步入生物—心理—社会模式的时代,医学的外延逐渐从曾经的“看好病”扩展到身心健康和社会生活。健康、疾病和医疗往往蕴含着深厚的文化烙印,至少在美国,医生被要求尊重患者在文化层面的认知、比如先天性甲状腺缺乏,也叫克汀病 (cretinism),cretin来自christian,因为最开始人们认为克汀病的患者因为智力严重低下以至于没有赎罪的能力,因此被认为是被上帝所祝福的人。
克汀病与上帝的祝福这一文化内涵虽然现今已经很少使用,但类似的“符号”在一些文化中依然从存在,比如剧中提到的吃胎盘的行为,不仅存在于动物世界,在人类各个文明的古籍中都有所记载,同时现代人出于各种原因也在实践,比如在一部分国人眼里胎盘是“养生之大补品”,无视我朝《医疗废物管理条例》暗箱交易的大有人在。美国的研究也发现一些墨西哥裔美国人也有着相似的说法和实践,究竟是文化的传承?还是封建迷信?这之间的界限恐怕会很容易引来争议。
胎盘本身对人体特别是产妇的积极影响在生理层面尚具争议,咱就先假设实际是没啥作用,就是个安慰剂,MIT心理学家研究发现安慰剂效应和人对其信任程度成正比,也就是说一个真正对胎盘能够有助于“坐月子”的说法深信不疑的人来说,吃胎盘对其的获益很可能确实是非常可观的。同样的道理也可以应用于其他的替代医学——即现代医学之外的医疗实践,比如我朝的传统医学。我们如何去看待这些因依托于文化而“有效”但又很难找到科学实证的医学疗法呢?Sydney提到接受西医教育的医生很容易变得自大与傲慢,而现代医学无能为力的方面又太多太多,那么是否有必要对千年下来的文化积淀保留一点敬畏之心呢?作为政府和社会如何能平衡文化与科学的矛盾,同时又能保护老百姓的安全呢?我相信这些问题是值得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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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es about Physician-Patient relationship
17# : Accept patients' religious beliefs and participate if possi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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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宗教一样,我们为什么要对一些东西产生极端信任、崇拜或是敬仰的情感,因为人类在太多的所面对的问题上显得渺小而无力,包括各种终末期疾病,而和大多数人的经历一样,人生也同样充满太多的“山重水复疑无路”,而结局却不一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希望疲倦的精神能寄托于一个有着千年传承的共同信念,从而在比如亲人罹患严重疾病的浩劫之时,能在绝望与希望的夹缝中能找到一丝安慰。
裴蕾姐曾感悟,医者要体察人性的光辉。回到剧中的话题,Tory试图通过食用本该移植给妹妹的肾脏表达对死者的哀悼,因为在她眼中,这个肾脏并不仅仅是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而是承载着和对死去妹妹的无限思念,食用肾脏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一种野蛮的怪癖,但在Tory眼中,却是一场神圣的祭奠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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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es about Physician-Patient relationship
16#:Accept the health beliefs of patients.Be accepting of benign folk medicine practi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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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值得注意的是剧中有一个小错误,因为存在利害关系,因此临床医生是不能自己去征求器官供者意见的,必须由相应的social worker完成)
PS2:值得注意的是俄勒冈州还真的立法规定产妇有权利将胎盘带回家自己处置
(http://articles.latimes.com/2013/dec/31/nation/la-na-oregon-placenta-2014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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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祎明
审阅:李旸
片花:王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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