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生/医学生,我们都已经非常习惯可能每周会有几次的“拉皮条”工作。这里指的是当自己的亲朋好友,远房亲戚或者朋友的朋友需要某个专科的医生意见时,我们作为“掮客”,会把我们认识过的医生介绍给他们。为什么此时我脑海中出现的是“hook them up”- -# 那当某天我们成长为医生了,亲朋好友患病了,这又恰好是我们的执业范围之内的疾病,我们到底该不该或者能不能为他们诊治呢?Monday mornings的第六集里就描述了Big cat遭遇到的两难境地。
一位腹部插着一把刀,GCS评分6分的18岁少年被送到了急诊,此时他的收缩压只有60mmHg。Big Cat为患者检查瞳孔时,才发现这位少年是他儿子Nick……
父亲救子,这在常人眼里本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是Big Cat 仍然站到了“审判席”上。
医生可以为自己的最亲近的人看病吗?
曾经一份研究[1]表明80%的医生曾经为认亲看过病或开过药,而甚至有11%的医生曾为自己的亲人做过手术。而另一方面,同样有59%的医生拒绝过亲人的医疗上的帮助,同时有48%的医生选择让自己最信赖的同事去做重要的诊断。
那么面对亲人,医生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又有研究证实,面对亲人饱受疾病折磨,作为亲属有着强烈的想要有所作为的渴望,但当医生们真的试图与亲人建立医患关系时,强烈的身份矛盾便随之产生——亲人的身份和医者的身份。而正如虎爷着急为儿子开刀一样,天天将病人从鬼门关来回来的医生们,自然希望自己的看家本领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那么为什么医生恰恰不能对自己的亲人开药动刀呢?
首先,作为亲人我们身处于一个感性的世界,亲人的每一句话都能在我们的内心荡起涟漪。然而作为医生,我们却需要用理性去思考,我们的头脑需要足够的空间去想鉴别诊断,需要权衡一个治疗的获益和风险,当温暖的感情世界被冰冷冷的学术知识闯入,或者深沉的思索被内心的荡漾所搅拌,这种感性与理性的冲不仅会让医生无所适从,也会给医疗决策带来挑战。
其次,在美国医学会AMA网站医学伦理部分中有说,医生在为亲人诊疗时,医生很可能会因为其特殊的身份而难以履行应有职责,比如敏感话题的病史采集或敏感部位的体格检查。从剧中我们可以看到,虎爷恐惧与儿子产生隔阂,同时也担心儿子会羞于谈起一些认为自己可能会反对的东西,比如男子汉学做饭(> <)。问诊查体之外,医患隐私、知情同意、临终关怀这些医学伦理话题放在亲属关系的背景下也将变得更加复杂,矛盾的处境下一方面难以为亲人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另一方面也可能会让亲人间的感情变得尴尬。
最后,回到剧中对“压力”的解读。虎爷对儿子强烈情感能让本来内心坚强Syd感到窒息般的压力,那么对于虎爷本人,被无限放大的使命感、亲人的期望和对万一犯下无法挽回错误的恐惧,更有可能成为束缚医者放开施救的羁绊。记得House某季的最后一集是House为其好友Wilson的恋人,同时也是曾经是自己团队的一员Amber诊病,House很难像面对其他病人那样放开了做检查和试验性治疗,因为任何一个失误都变得不可饶恕,原本看病大刀阔斧的House却因此而寸步难行。
众所周知,医学风险是客观普遍存在的。而出于某种原因为了过度规避风险而做出的诊疗行为,叫做defensive medicine,在美国,越来越多的医生因为恐惧官司而做大量并非必要的检查,但相信对比当今的中国,这样的行为可谓小巫见大巫。研究[3]证实defensive medicine的初衷大多数情况并非为了患者,其结果也往往弊大于利,比如可能将患者带入是否要做侵入性检查的尴尬局面。
不可否认,帮助和温暖患者的渴望是医者为患者竭尽全力的最好动力,同时也是对于医者理所应当的职业要求。但当面对亲人时,医生强烈的情感“风暴”反而会阻碍医生履行自己的职责。虽然我还没有亲身经历,但面对疾病中的亲人,内心的祝福和情感的支持,或许是比直接的专业介入更有意义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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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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